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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《另一種語言》說同一種語言


最近讀完《另一種語言》( In Other Words) 這本書,作者是位英語作家,但這本書以義大利文寫作而成。談他和義大利文、語文和自我以及創作間的細膩關係。我對語言也情有獨鍾,除了能理解對異國語言一無所知卻一見鍾情、努力逼近卻始終疏離,但熱戀不減的感受之外,他也陪我思考了「另一個語言塑造出的另一個自我」和「創作的真實性」等等的事。

這陣子做出的作品中,Those i( dared not to) say是非常私密的。讀者或許並不會意識到它的私密,但我在印刷前猶豫了一陣,然後一直到印製完成、已經開始出貨了,依然會感到不安。 以往的作品總是刻意提供很少的訊息,或是參雜並非「事實」的元素,甚至省略對讀者的解釋,為的就是保持自己內心活動的隱密;即便我在Instagram或其他社群經常分享生活瑣事,但內心的活動我一直很謹慎地露出。 然而這份作品沒有草稿、沒有事後的修改,完全赤裸,讓我想像到讀者的猜測、解讀,更不安的是現實中認識我卻對我的生活毫不知情的人們,突然像是讀見我日記的一頁。更怕他們來問我事情的經過、問我這些台詞的真偽。(然後誠實的我會說是真的。承認自己的赤裸。)

因此,雖然《另一種語言》的這個段落說的是作者的外表帶來的,其他人對他語言能力和文化的評斷,但我依然對他所寫作品和作者彼此的獨立性感到共鳴: 「我寫作,為的就是打破那道牆,為純粹地表達自我。寫作時,我的外表、我的名字變得毫不相干。我以真面目示人,人家沒看見我,卻聽見了我的心聲,不帶成見。我成了我的文字,而文字,則成了我。」p.120

我想做真實的作品。我開始想,如果我害怕赤身裸體,我還能做出真實的作品嗎?

後來到台南拜訪了蔡老和美老一家,晚上的長談時提出了這個想法。 老師說:「詠詠是我的孩子,就像你的作品是你的孩子。你有你和詠詠的關係,我有我和詠詠的關係,這些關係都是不一樣的。我不會要求詠詠視你為父親,且你和詠詠的關係是你們的事,和我無關。」

當《另一種語言》中提到,作者不希望由自己將這本義大利文著作翻譯成英文,因為書寫義大利文的他思考方式是不同的,甚至可說使用不同的語言展現出的是他不同面向時,我也非常能理解。 我的作品幾乎都用英文寫,即使paincake是中英雙語,中文卻是事後翻譯的,且明明是我的母語卻十分僵硬。而總使用英文的理由,是因為我使用英文時,能展現更加清楚簡潔的性格,雖然我的英文並不是那麼好,所以會感到限制,但就像作者寫的「更加受到束縛,卻同時更加自由」。使用英文時我寫不出優柔寡斷又曖昧的詞語,我更加清楚地看見自己最想表達的事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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